我国黄金市场一元化发展路径选择的终结及多元市场结构的出现,使黄金市场发展环境发生的最大变化就是由垄断变为竞争,因而进入市场体系建设阶段也就是进入了竞争发展阶段。在竞争的发展环境中,市场生存发展的社会资源的获得是靠利益相关者自身的努力,而在社会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就存在着各利益相关者间的竞争。竞争力的高低又与创新能力的大小成正比,创新能力是竞争力的核心,因而创新力将被放在发展的首位,成为发展之源。过去创新使我国黄金市场获得了发展,而今后的发展更加依赖于创新,黄金市场体系中各种形态市场间的竞争发展核心就是创新的比拼。
创新的3个维度:产品、制度、技术
近40多年来,国际黄金市场体系的发展就是创新的结果。数百年来黄金市场始终是一个单一功能和单一形态的实金即期交易市场,从上个世纪60年的后期开始随着黄金管制的陆续解除,黄金市场日益开放才使市场创新日益活跃,从而使国际黄金市场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主要的变化是:
——在产品创新的推动下,当今黄金市场不再是单一的实金标的,而变为实金交易标的和虚拟交易标的平行发展,虚拟交易标的主导。
——在制度创新的推动下,当今黄金市场的市场交易方式出现了场内电子撮合交易与场外做市商报价两种交易方式。
——在技术创新的推动下,当今黄金市场出现民有形与无形两种形态的市场,从面对面交易实现了远程交易。
英国伦敦是全球是最悠久的黄金交易中心,1968年暂时的停业风波使其黄金交易中心地位被瑞士所取代,但伦敦黄金市场凭借创新,完成了交易标的证券化转变。所以虽然不再是全球黄金的销售中心,但伦敦黄金市场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变成为投资者和投机者服务的黄金账户交易及其与期货市场套汇中心,并将交易网络推向了全球进入了更高级阶段,仍然保持了在全球黄金市场体系中的中心地位。创新使伦敦黄金市场走出了危机,获得了新生。
美国是世界上重要的黄金制品及工业用金生产国,所以存在着很强的实金交易能力,但美国的黄金市场与英国黄金市场相比只是一个后来者,在全球实金交易市场中只是一个配角。而1975年黄金期货合约成功上市则改写了历史,美国一跃成为全球的领头羊。2012年美国黄金交易量达全球黄金交易量的50%多,更占有全球黄金期货交易量的近八成。黄金交易量超过了伦敦,而居全球第一。
美国黄金期货合约上市是一种产品创新,不仅改变了美国黄金市场的面貌,而且使全球黄金交易都出现了根本性变化,交易量使传统市场望尘莫及,并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瑞士及伦敦承担着全球实金交易的责任,而以美国为代表的黄金期货市场则是投资者和投机者兴风作浪之地,成为市场风险的最终归宿。这两种市场平行地沿着各自的方向发展,极大地扩大了市场的交易规模和扩充了市场的服务功能。
英国伦敦黄金市场和美国纽约黄金市场是当今全球黄金市场体系的两大基石,构成了当代即期市场与远期市场两元结构的市场体系,但这并不是天生具有的,而是上个世纪70年代黄金市场创新的产物。创新使伦敦黄金市场绝处逢生;创新使美国纽约黄金市场后来居上。国际黄金市场创新历程也为我国黄金市场提供了借鉴学习的教材和案例。提高创新意识,增强创新能力是我国黄金市场发展的重要课题,也是发展的关键。
创新:引发市场革命性变化
黄金创新是一种频繁发生的现象。但具有革命性的,使黄金市场产生了革命性变化的创新在近40年里有4个:
一是上世纪70年代黄金期货合约成功上市,从而改变了传统的单一实金即期黄金市场结构为即期与远期市场平行发展的两元市场结构。黄金市场不仅具有物的交易功能,而且具有了风险交易功能。并且因此大大增强了当代黄金市场的金融属性,使当代黄金市场的交易规模有了上百倍的提升。
二是上世纪80年代黄金期权合约的推出。期权是期货的衍生品,其功能是锁定期货交易风险,而对于黄金市场的革命意义是交易权利也成为黄金市场交易标的,这是在实金标的、风险标的之外的第三种交易标的。黄金期权合约的问世为期货合约持有者锁定风险和投机者获得机会利润提供了一个新型工具,同时也为黄金储备增加流动性,提高盈利性提供了一个新的途径。
三是上世纪70年代后期提前销售合约的产生。这是以黄金借贷为基础的场外市场交易的一种非标准化合约,是黄金生产者买出未来黄金产量的一种交易方式。黄金生产者使用提前销售合约,筹集矿山开发所需资金,待生产出黄金后交割完成交易。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澳大利亚开发黄金矿业的主要筹资方式;由于黄金提前销售合约以即期金价锁定了远期交割黄金的价格,因而也具有规避价格风险的功能,所以也成为黄金生产者对冲价格风险的选择。上个世纪90年代是黄金矿山使用提前销售合约规避价格风险的高峰期,每年提前销售合约数量甚至超过了当年的矿产金数量,因此增加了黄金的供应量,被认为是打压金价的一个因素。其对黄金市场的革命意义是使黄金的交易过程与矿山筹资过程与融资过程融为一体,黄金市场功能也因此延伸出筹资功能。这是黄金市场所独有的一种远期交割标的合约。
四是本世纪初诞生的ETF,这是在场内证券市场交易的以实物黄金为基础资产,追踪现货黄金价格波动的金融衍生物。在黄金ETF诞生之前,黄金交易标的创新基本上是与金价波动相联系的黄金交易标的虚拟化,而与实物黄金的关联性愈来愈远。黄金虚拟交易迅速扩张,使金价波动加剧,投机欲望泛起对黄金市场的稳定性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ETF是首个以实物黄金资产为基础的场内标准化合约。拥有黄金ETF也就拥有黄金实物资产,是把拥有的黄金资产证券化后在证券市场交易,而具有了极好的流动性,从而开辟了实金交易的新方式,这是其革命性所在。
创新:发现需求,发现商机
需求是创新之母,而满足需求的前题是发现需求,只有发现了需求和了解需求后才能谈如何满足需求。对于市场而言,发现需求就是发现商机,满足需求就是抓住发展机遇。
市场需求多元表现为不仅有对产品多样化的需求,而且有交易过程的便捷性,安全性的需求,还有服务多样化的需求,所以创新不仅是产品创新,还有制度创新,商业形态创新及服务创新,但我认为产品创新是创新的核心与基础。因为当代黄金市场功能的拓展是通过交易标的创新实现的。
市场的新需求来源于市场交易新成员的进入,上个世纪70年代黄金管制的解除,市场开放持续扩大,市场交易者日益多元化,特别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投机者的进入,逐步成为了市场交易的主体。投机者不需要黄金,也没有黄金可卖,只是利用金价波动低买高卖产生盈利,所以并不需要一定要产生实金交割,因而虚拟交易占有了主导地位。当今全球黄金市场交易量30余万吨,而其中实金交易量仅有4000多吨,大约仅占总交易量的1.3%,98%以上的交易量都是虚拟交易产生的,因而40年来黄金产品创新主体方向是交易标的的虚拟化(证券化)。黄金市场交易标的虚拟化创新主要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与金价变化相联系的黄金虚拟化标的;一种是与实金价值相联系的黄金虚拟化标的。
国际黄金市场交易标的虚拟化开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发展很快,品种日益增多,先是出现的即期实金交易标的虚拟化的纸黄金,现在已成为一个品种繁多的品种体系;再有即期交易虚拟化的远期合约产生,现在黄金远期合约标的分为场内远期标准化合约和场外远期非标准化合约两类;之后是锁定远期风险的黄金期权上市,基本期权在场内交易,非标准期权在场外市场交易;随后出现的是结构衍生物,这些结构性衍生物是不同市场交易标的与黄金交易标的的组合。
黄金产品创新表现为实金标的不断虚拟化,即证券化发展的趋势。这一趋势的发展使黄金几乎在每一个金融市场中都有交易,如在商品期货市场中有黄金期货合约;在证券市场中有黄金ETF和黄金股票;在期权市场中有纸黄金、黄金提前销售、非标准黄金期权;在外汇市场中有黄金利率互换、掉期等。